在砂拉越丛林遇见“未来猩王”

　　【环球时报特约记者叶满】马来西亚砂拉越丛林密布、河流环绕，这里是大型灵长类动物——红毛猩猩的家园。如果你想看到这种和人类共享97%DNA的动物是如何在树冠上荡秋千，或是如何破开坚硬椰壳一饮而足的，不妨从砂拉越首府古晋驱车前往实蒙谷野生动物护育中心，幸运的话，你能在护育中心的木质平台上欣赏到这种珍稀动物是如何进食的。 　　这个野生动物护育中心1975年成立，当时是非法饲养、野外受伤猩猩的康复中心，如今康复中心转移到别处，实蒙谷成为数十只红毛猩猩的栖息地。之所以说看到红毛猩猩需要一点运气，是因为这里的猩猩是半野生状态，它们自由地生活在砂拉越茂密的丛林里。护育中心会一天喂食两次，分别是上午9时至10时，下午3时至4时，这也是游客近距离欣赏红毛猩猩的好时机。但猩猩们肯不肯赏光来平台进食，可说不准了。当地导游说，冬季（11月至来年2月）林子里果实丰盛，猩猩们自己采食就能吃得饱，因此很难看到它们。好在我们来的时候算秋天，有机会一睹真容。 　　下午3时左右，我们抵达实蒙谷野生动物护育中心，乘坐摆渡车抵达核心区后便看到清晰的提示牌，上面用多种语言告诉游客：“保持安静”“不要使用相机三脚架，避免被猩猩认为是枪械”等，于是游客们都放低了声音，生怕惊扰到丛林中的生灵。走近喂食区，隔着围栏远远望见喂食平台上摆满香蕉、甘蔗、椰子等猩猩喜爱的食物。护育中心的工作人员说，中心设有不同平台，猩猩们不一定会光顾哪一个，但是不论游客在哪个平台等候，只要一个地方有猩猩出现，游客就会得到通知，“保证你们不会错过”。 　　当我踏着树根盘错的小径来到丛林深处的喂食平台时，发现那里聚集了八方来客。炎热的天气和恼人的蚊虫给等待增加了一份焦躁，工作人员呼喊着不知藏在何处的猩猩，但是30分钟过去了，喂食平台依然没有迎来食客。正当我以为机会渺茫时，工作人员说了一个好消息：外侧的喂食平台有猩猩了。 　　于是，“大队人马”快速沿着丛林小径向外转移，等我们来到外侧平台时，一只体型硕大的红毛猩猩已经悠闲地开始进食了，它一手抓着绳索保持身体平衡，一手对香蕉挑挑拣拣。寻到满意的香蕉后，用牙齿一揭，便完成去皮，然后将果肉整根送入口中。对于这只硕大的成年雄猩猩来说，剥香蕉皮当然不算什么，它还能用牙齿咬碎坚硬的椰壳。椰壳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丛林中格外明显，引发游客们低声惊叹。 　　护育中心的工作人员显然认得这里的每一只猩猩，还为它们起了名字。我们眼前这只名叫安纳库，工作人员说我们很幸运，今天看到了“未来之王”，因为它的体型已经是该族群中最大的。猩猩有领地意识，因此在强大的安纳库进食时，其他猩猩一般不会靠近。正当我以为只能欣赏到安纳库独自进食时，一只毛色棕黄的幼年小猩猩顺着连接树冠和平台的绳索悄然靠近，它在距离安纳库一米处捡了一根香蕉。安纳库瞥了它一眼，显然没有不悦，仍然自顾自地啃着甘蔗。工作人员说，这个小家伙之所以敢来，是因为它是安纳库的儿子。 　　不过，我们并未欣赏到“父慈子孝”的温情场面，小猩猩拿到一根香蕉后便顺着绳索爬上树冠，蹲在高处啃食美味的香蕉。敢觊觎安纳库食物的，不仅有它的儿子，一只灵巧的松鼠也从安纳库身后“偷走”了一根香蕉，“未来之王”显然并未察觉。 　　正当我们专注观看安纳库进食时，丛林高处又传来动静，顶着强光望去，竟然是一只带着幼崽的雌猩猩，和安纳库相比，它的体型小得多，但带着幼崽丝毫不影响它的灵巧，依然在丛林高处自如地跳跃攀爬。 　　经过半小时进食，安纳库“酒足饭饱”，这个时候参观时间也到了，当我们边向外走边不舍回望时，安纳库已经攀上树干，坐在一个树杈上俯瞰这片未来它将“统治”的丛林。然而，它的很多同类并没有如此幸运，由于森林砍伐、栖息地侵占、狩猎等原因，红毛猩猩逐渐濒危。如今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，有不少像实蒙谷这样的护育中心，为这种珍贵的动物提供保护并向公众传播生物多样性知识。